语落到有心人耳朵里,都有可能被揭发,引来灭顶之灾。
张任不怕死,不意味着会接受无意义的死亡。
心情越发抑郁,就这么静静望着运输车队北上。
绵竹城南远郊,鲜卑人营地。
前四后八战车停在路边,最近十天路边干燥,这台战车也渐渐被绵竹附近的士民熟知。
此刻黑熊端坐车前青伞盖下,面前桌案上放着精雕竹筒,竹筒前放着三枚一寸见方的阴沉木骰子。
他视线远处,黑旗兵检索乡社各处屋舍,就连茅坑也要用竹竿捅几下。
直到所有鲜卑人找到后,通过名册检验齐整后才停下。
大部分鲜卑人很是无辜,本就不喜欢这里的气候,虽说这段时间饮食能吃饱,可也有严酷限足的军令。
对这一千多名鲜卑精锐来说,每日吃饱这种生活待遇不算宝贵,他们在部族里,游牧的时候,哪怕战败成为其他部族的奴隶,就凭他们壮硕的体格与武力,也是能吃饱的。
三餐吃饱这种待遇,对这些精锐部族勇士来说毫无吸引力。
时间长了,性格散漫的鲜卑人偷偷跑出去散散心实属正常。
偷偷跑出去的鲜卑人言语不通,与本地人发生冲突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军法严格,为了避免遭受惩罚,杀死对方灭口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总之,一桩灭门惨剧就静静发生在附近。
大部分鲜卑人受够了禁足,此刻情绪激动,但又不敢反抗,低声讨论,神情乖戾。
步度根脸上发白,他早就料到了这一日。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兄长、堂兄,祖父可以严格约束鲜卑勇士;而他缺乏威望,也缺乏年龄,不是什么部族长者,对岁数略大他一些的鲜卑勇士们缺乏约束力。
“君上,鲜卑一千二百四十八骑,尽皆到齐。”
黑旗督上前拱手,黑熊摆手让他退下,就对五六步外的步度根说:“我听西方大秦的商人马库斯说他们那里治理败军有一种残忍的手段,叫做十抽一杀。我很是好奇,今日既然找不到凶犯,就参照此法。”
步度根神情惊愕,心中却是松一口气,只要自己能过关即可。
下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