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条双层的裤腿依次套好,扎挂好。
然后是鞋袜,最后穿戴衣袍,扎铜扣雕花蹀躞带,稍稍整理头发感觉发式齐整,这才戴好四方乌纱冠,冠顶是一条比较长的乌木雕花簪子,簪子首尾各有一条姜黄冠带垂下,被王粲抬手从耳际扶到两鬓,垂落在前肩。
又稍稍整理外袍,这才在蹀躞带上挂好佩剑,抖抖双袖走出寝室。
至于洗脸、刷牙什么的,王粲对此不在乎。
就他周围人的人,以及他这张脸,洗不洗脸什么的没有人在乎,也没人能看出洗脸、不洗脸的区别。
他走出独立的小庭院,就见四合土楼各处居住的学官、学吏多数已出来,正排队准备打饭。
教员之一的刘廙抱着餐盘排队在队尾,见王粲走来立刻毫无负担迎上去,笑容洋溢:“仲宣先生,大司马昨日入上林苑,今日可会来长安?”
王粲微笑思索:“以我对大司马的了解,应该会从茂陵、平陵渡河走池阳直趋甘泉。或许昨夜他已轻车简随突驰向北,他的行踪,岂是我等能预测的?”
刘廙与周围几个人听了恍然大悟,期盼、激动神色敛去,那股跃跃欲试的蓬勃气息顿时消散。
王粲对此不以为异,从一开始,他就断定对方不会来大学城。
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王粲大概也理解了这里的作用,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座囚牢?
那位大司马无故来长安大学城看什么?
瞻仰前汉王朝社稷的遗骸痕迹,还是来看他这个牢狱中的囚徒?
这就是一座囚牢。
如果一开始他就入仕,或积极参与政务、军务,他怎么可能还是现在这副境遇?
所以张松这个强势竞争者出现后,王粲反倒有些同情对方。
旁边另一座四合土楼,张松正在寝室外洗漱,两名仆从伺候左右。
张松只穿中衣,这是如雪一样的暗花素绫。
他擦拭双手,随后又左手抓着清晰的铜镜,右手食指沾香酥油轻轻擦拭两撇不算浓密,但修长精致的髭须。
这种香酥油开盖时,就香气弥漫。
等张松食指搓开时,庭院内香气越发的浓郁,却不熏人。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