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胡琴,琴声旋律断断续续,直到月上中天。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蔡昭姬警觉,就见一个身影端着盘子从窗边经过,很快出现在门口:“蔡大家,已到深夜,王先生那里彻夜饮酒,命人烧制饭餐。仆见这里琴声不绝,就自作主张,也为蔡大家讨来一份。”
蔡昭姬抬手拢紧略敞开的衣襟,打量同乡士人董祀:“我确实有些饥饿,胃口不佳。你陪我一起吃吧,顺道问你些事情。”
“是。”
董祀这才抬步迈过门槛儿,他正值壮年,妻子早亡。
因蔡学壮大的很快,董祀流落关中,以同乡之故,也就加入蔡学,被蔡昭姬选中一起来匈奴采风。
如今的蔡昭姬不可估量,董祀神情拘谨,深躬身摆好桌案、餐具。
蔡昭姬见他这模样,不由想起了没入匈奴的生活,忍不住自嘲做笑:“坐吧,白日里人多眼杂,一些话语也不便询问。”
“蔡大家请问,仆不敢掩饰。”
“是这样的,你早年也在县里做吏。大司马劫持袁曜卿时,你可记得?”
“此事仆怎敢遗忘?”
董祀见蔡昭姬另取一个小碟,将碟子里黄米饭拨出一些放在自己面前,将大碟里的大部分黄米饭推到董祀面前。
董祀见此,继续说:“当时仆在县里做主簿,县君因此治罪下狱,仆也因故下狱,入狱大约半月时间。出狱后也心生好奇,遂与友人结伴去庄园拜见蔡公。那时孔文举离开许都,专程来接贞姬。”
蔡昭姬示意他用餐,自己也端起小碟吃了一口,咽下后就问:“那贞姬与大司马可曾相识?”
这问的董祀疑惑,也是心里打鼓,握着筷子不敢有动作,想了又想:“此事……略有听闻,孔文举接走贞姬后,县里也有流言,说是大司马与伯喈公有旧,这才侵而不犯。”
蔡昭姬缓缓点头:“我也问过贞姬,她说与大司马初见时,就觉得大司马颇为亲近,我与叔父推断大司马乃我父旧人,是旧人之后。”
顿了顿,蔡昭姬就问:“长安大学里,对东乡夫人是何看法?”
“仆不敢言语其他,只是多听人说大司马与东乡夫人甚是亲睦。但仆等以为,贞姬嫁入大司马府上,也是当世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