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的顾虑在其他方面:“都督若是主动进兵,恐怕会坏陛下与大司马之间的停战默契。此战不论胜败,若是引来大司马,岂不是开门迎盗?”
“两权其害取其轻。”
陆议转身面对鲁肃:“能胜则胜,若不能胜,早败也未尝不是出路。且看关陇、荆益之士,或败或降,但也跻身幕府,谋划分割天下时意气风发,皆不复败相。”
“如今战败,后果还能接受。若是河北、中原陆续为大司马所有,我等后战后败,恐怕你我的子孙只能做氓隶了,与诸胡奴仆一般无二。”
陆议语气严肃:“此战只可速发,不得再延后。”
鲁肃缓缓点头,本想说些什么,又感到无力。
益州的丢失,才是让鲁肃最无力,也无语的地方。
深吸几口气,鲁肃就问:“那庞统这里?”
“你我没有退路,他也没有。唯有一战,他还有兴复门第的希望;若是不战,任由关中分割,我们什么得不到,也剩不下,将一无所有。”
陆议语气平静,目光转而去看远处水寨:“黄祖两艘巨舰也已造好,得巨舰之利,他有信心封锁汉口。夏水不便战舰往来,没有战舰护送,关中兵马再是精锐,也不可能乘坐运船、竹筏与我作战。”
黄祖精心打造的巨型艨艟战舰才是开战的信心,锁住汉水口,那关中兵就无法顺水而下影响荆南。
荆南稳固的情况下,而江陵又是大而难防。
破开江陵,南郡振荡,自然能直扑襄阳。
真把襄阳拿下,基本上等于荆州自此牢固,可以凭借汉水之利,将北军挡在汉北。
见陆议神态狂放,丝毫不畏惧关中兵的威势。
鲁肃抬手抚须,沉吟片刻,就说:“如此就舍弃此身,陪伴都督豪赌一场。”
“就应如此,子敬真痛快人也。”
陆议侧头看北,他是真的想见识见识那位大司马的兵法。
如同分析的那样,主动开战形势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江陵城也在昼夜不歇动员军民修筑新城。
斜风细雨,裴潜披着蓑衣头戴笠子行走在湿滑泥地。
这些细雨,对广大的劳动人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