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的袁尚看到了裹头巾而来的沮鹄。
见他头巾下,耳郭鬓角处显露青白之色,就清楚沮鹄的头发被剃了。
剃人头发,这已经算是黑熊的特点了。
比起各方动不动杀使者这种事情,显然黑熊的行为更受各方诟病。
人可以杀,但你不能羞辱对方。
至于使者怎么考虑,这就是使者自己的事情了。
车马停在路边,袁尚见沮鹄气色还算不错,没有受过拷打或凌虐、羞辱,就是神情沉闷,应该是强行剃发后有些情感障碍。
不过沮鹄神态还算平静,袁尚就问:“大司马可有应对?”
“已将城内与田琰同谋者剿灭,杀其主,以其妻女犒赏其仆僮,前后得兵六千,分四千给玄德公部将魏延,自留两千混合沿途纠合之杂役,编成了一支辅兵,由蓟县守将糜芳统辖。”
沮鹄还是拿到了部分情报,继续说道:“如今大司马麾下有骑士五营,车兵二营,辅兵四营;蓟县守军本有三千余,今又得四千,魏延麾下有七千之众。”
袁尚听了狐疑:“这魏延是谁?”
“乃玄德公部曲出身,博望坡一役时奋战在前,颇有勇名。后玄德公就任镇北将军,以魏延领别部司马。”
沮鹄认真解释,刘备麾下本就不缺善战的将军,这层将军压制之下还能冒头,就能知道魏延就算再差,也是与赵云差不多层次的将领。
袁尚皱眉:“部曲出身,大司马竟然以为此人能统率七千兵马?”
边上李孚开口插话:“主公,大司马用人向来百无禁忌。或许这魏延的确有独到之处,非比常人。”
“或许是这样。”
袁尚注意力从魏延身上转移,随即就问:“城内士气如何?”
“未能接触军民,但大司马幕府行营就在城中,军民井然有序,服从调度,或加固民房,或建造守城器械。以臣观之,受大司马麾下太平道士传教、鼓动,城中军民战意甚为顽固。”
沮鹄陈述自己观点,又说:“臣还见城内有造车场所,大司马成名以来皆是野战,或是攻坚,并无困守坚城之战。以大司马性情而言,主公当小心提防,臣就恐大司马突然南下直奔范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