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吐出几个字,将帛书折叠放到桌案上,也来到火塘边上落座,感受阵阵暖意:“我也得到一些传言,说是上党郡守崔琰与牵招弃官而走,张燕出兵抢夺。若无意外,张燕派遣的援兵已经北上。雨势连绵,阻碍我军斥候,这才没有发觉。”
“张燕系黄巾残余,他增援黑贼实属同流合污,不足为奇。”
王凌点评一句,低头浅饮茶汤,就问:“北面鲜卑人如何答复?”
“此机密事也,非我所能知。”
田豫说完见王凌也直勾勾望着自己,就说出自己的判断:“匈奴、鲜卑已然丧胆,绝不敢轻易背离。还有东部鲜卑,各部分散游牧,一时之间难以聚集,照时节来说,八月初就能聚集,那时天气凉爽,士马肥壮,正利于战。”
王凌听着缓缓点头:“是啊,正利于战。”
随即王凌就不言语了,他们做的事情经不起揣摩。
最终的那颗头颅,让鲜卑人或者乌桓人砍下,那就能对后人做出一个解释。
田豫也沉默了,取空碗茶叶,从滚沸的陶罐里舀水,涮洗空碗后,才开始冲泡茶水。
做完这些,他才说:“最初是想席间行刺,玄德公不肯同意。再到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他拖住。就如公孙伯圭,困守高楼,自焚而亡。”
说着他忍不住长叹,神情低落:“我想事有不济,他自会效仿公孙伯圭。”
没几个人愿意去砍那个头颅,就对方现在的影响力,谁动手,生前注定会被刺客、轻侠、无产恶少年乃至是家里仆僮盯着。
哪怕死后,也会承担足够多的诋毁,骂名,会祸及子孙。
只要未来诸胡寇边,这个人就会被拎出来骂一顿。
能选择的话,没人会去承受这种自身体量扛不住的骂名。
还有最初行刺的刺客,选的都是诸胡勇士。
为的就是拿出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免得血染到自己脸上。
仗打到现在,田豫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阻力,仿佛力不从心,拳脚施展开后,拳脚却软绵绵。
他不相信太史文恭、关中兵马真就如此强锐。
以他的经验判断,是豪强联军的底层部曲、仆僮不肯拼命,或许这帮人也听说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