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缓缓控制吕布抵达阵前十几步处,吕布将拖了数里路的蹋顿战旗举起来,展示给幽州叛军看。
“河北兵马实力尚存,这便是我军能活命的关键。”
田豫对周围大小军吏头目说:“事已至此,不要再让儿郎枉死。我等换乘马匹,星夜出逃投奔辽东,也有一线生机。再战下去,家家户户没有丁壮,妻女改嫁,子孙将认贼作父。”
“公孙康远不及其父,若不是不纳,又该如何?”
“那就投东夷各国。天下广大,留得有用之身,何愁无栖身之所?”
田豫语气平淡:“不要迟疑,黑贼纵然力竭,但一击之下,我军十不存一。”
“就依明公。”
一個将军摘下头盔,当即开始卸甲,周围人立刻效仿。
想要逃命,必须丢弃各种累赘。
田豫也不例外,几个亲兵协助下,很快就脱去了沉重的铠甲。
除去负重,顿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周边吏士围观,他们多是军吏的乡党、亲戚或仆僮部曲,军中稍稍有些身份的,都开始卸甲。
而普通人,此刻多是沉默观望,等待命运的安排。
“大司马令!不杀降军!轻重伤员一并救治!”
一名骑士靠近阵前,开始对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呼喊,用的是蓟县口音。
见他没有遭受攻击,后续更多的骑士驱马靠近,绕幽州叛军阵列高声呼喊,传递招降信息。
但幽州叛军还在等待田豫的决断,田豫也在等。
他已经脱甲,换上了粗布秋装,他儿子田彭祖快步而来:“父亲,都已堆积好了。”
“那就点火。”
田豫做出嘱咐,快步走到自己马前,抬手摸摸马鬃,翻身上马,捏起围巾遮住口鼻,只留出一双眼睛。
很快,田彭祖点燃草堆,堆积的书信、军书种种档案立刻被火焰缠绕。
田彭祖也快步上马,田豫举起手对着东北方向一挥,周围数千骑顾不得阵列、秩序,齐齐向东驱马,次第加速。
战车之上,黑熊眼睁睁看着火焰燃烧,升腾而起。
对身边观望的高俊、韦康说:“幽州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