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将军番号很快就不是镇北将军,而是征夷大将军……征夷明显是杂号,给杂号上大将军号,显然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对袁尚的贬低。
张飞嘀咕几句,拿筷子继续夹汤锅里的肉片,又说:“这次见大司马,他已不再佩戴面甲,倒是太史文恭还是终日佩戴,我去拜访,这人闭门不见。”
顿了顿,张飞又说:“我听说太平道中有一种修行方式,就是对天地立下誓言后就不再言语,然后去践行誓言,就能获得天地力量的加持。若是开口说话,则气散神灭。”
“哦?翼德这是从哪里听闻的?”
“有太平道祭酒在平城……大司马已将平城改为大同,宣扬其天下大同之志。他麾下祭酒给新编降军传道时这样说,告诫他们要谨慎言行,多听少言语。说是人之诸窍与天地宇宙相连,言语多了,精气神也就逸散出去了,精气神是人之三宝,是什么修行根本。”
张飞不想讨论三郡乌桓的战事,就提起了这次的额外见闻。
刘备心情不好,对这种修行之事也向来缺乏兴趣。
倒是徐庶认真聆听,觉得这番言论有些道理,就开口对张飞说:“我虽不知闭口少言能否壮大三宝,但也的确能启迪智慧,让人开悟。”
张飞观察徐庶:“军师也觉得太平道言论有理?”
“嗯。”
徐庶往汤锅里夹鲜肉,就说:“我少年浪荡,与友人结伴行剑侠之事。后被捕,枷锁于闹市,期间便开悟人生。被伙伴救出后,就弃剑学文,后入荆州拜入鹿门山,才有所成就。”
“公佑先生怎么看?”
张飞又去看孙乾,孙乾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去看刘备,拱拱手一本正经劝说:“主公,以臣观之,翼德将军的确该专心此道。”
“公佑所言甚是有理。”
刘备露出笑容,举起酒杯:“满饮。”
张飞对这种打趣也只是笑笑,端起酒杯说:“若是能与太史文恭不分胜败的话,此生不言一语又有何妨?”
酒水下肚,张飞这次出使代郡触动很大,止不住念头,又说:“以太史文恭之功勋威望,竟然能屈尊守节,不爱佳酿美色,也不贪权柄,生活清肃,也不结党,实乃我辈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