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且厚,这个时节必然是老茶叶。
程普搓动茶叶闻着气味,见到孙权,抬起下巴讽笑:“将军别来无恙?”
“悔不听老将军之言。”
孙权拱手长拜,周泰立在身侧垂眉,心情也是不好。
当初进军江北,许多人是持反对意见的,都让孙权派过去打皖城。
“老主公、伯符公行事,至死不悔。”
程普将山民带来的老茶叶放在一边,起身搓着手上,展臂邀请:“我观将军神情,后悔的并不是没有听某家言语,而是兵败合肥。”
军吏这时候上前介绍:“将军,这是裴使君亲信,南阳张向。”
裴潜的使者上前拱手:“见过将军。”
“入内说话。”
程普说罢转身就进了厅堂,军吏主动退下,孙权与张向结伴经雨廊入厅堂,周泰想要跟随,却被门前两名卫士展臂拦住。
孙权去看张向,张向不言语,周泰也只能停在门外。
张向、孙权一前一后进入,就见程普背影在屏风处停留,两人跟进后,程普绕过屏风进入内厅。
只是他们进入内厅,就见程普站在边上,而上首桌案上摆着一副盔甲。
孙权愕然,张向惊异:“将军这是何意?”
“为老主公、伯符公除害。”
程普说着转身就对盔甲拱手长拜,孙权迈步之际突然悚然一惊本能察觉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支箭矢撞在他胸口,疼的孙权发出哀嚎。
结果箭矢弹落在地未能贯穿,就见内厅侧门处韩当举着弓走出来,右手捏着箭重新搭上,并拉满弦,这次锋刃寒光闪闪的黑铁箭头瞄着孙权。
韩当走出后,一名名甲士持矛鱼贯而出。
而周泰拔刀已冲到屏风转角处,被七八个甲士持矛抵住,他敢再前进,这些甲士就会反击。
孙权如坠冰窟,扭头看张向:“张先生,这可不是裴使君说的那样?”
张向也是惊疑不已,去看程普:“将军欲为何邪?”
程普只是长叹一声:“我等与裴使君书信往来之事,已被江陵侦知。老朽只好假意请降,欲赚此人而已。除掉他,吴侯才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