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东郊,残破的习氏庄园前。
刘琦骑乘一颤一颤的蒸汽自行车来到这里,看了眼熏黑、坍塌的门楣、阀阅。
就扭动把手,控车调头。
他用半天时间就学会了如何骑乘,很喜欢黑熊送给他的这个礼物。
每次骑乘时,都有百骑护卫,引的附近吏民前来围观。
对于刘琦,荆襄吏民很是熟悉,基本上是看着刘琦在这里成长,他们眼中是刘琦保护了襄阳。
战争摧毁了襄阳原有的秩序,使得周围百姓反而普遍拥有了新田。
许汜驱车跟随刘琦,还要时不时拉扯缰绳控制速度,免得太过靠近,影响刘琦驾车。
这不仅仅是骑车出游,更是在夸耀、展示刘琦的特殊地位。
路边人群里,庞统头戴竹笠,粗布短衣,裤腿挽起光着脚,小腿上泥浆已经晒干脱落满是泥痕。
他搓着手上黑绿草汁泥垢,眯眼站在一个农人背后,隔着对方肩膀观察刘琦座下的蒸汽自行车。
直到刘琦经过,身边习珍才拉他手臂,庞统会意,后退几步躲在人群里。
等刘琦的卫士驱马离开后,周围农人相互说笑返回附近水田里继续拔草。
庞统几个人来到田埂落座,庞统端着竹筒饮水,轻声感慨:“器物之精巧,夺造化之瑰奇,莫不如是也。”
已经步入六月酷暑,刘琦也下达了禁止吏民放飞孔明灯的相关令文。
但好事者早已试验了,不能放飞,栓个绳索在院子里飞总不算违令。
习珍从庞统手里接过竹筒仰头饮水,他整个家族遭遇重创,与马良齐名的习祯也算入关中去的早。
但也遭受禁锢,与其他鹿门山学子一样,只能在长安大学里混日子,找不到出仕门路。
旁边一人低声:“北岸自周瑜返回,严加防守,还请军师不要涉险,早早撤离。”
“好,我明白轻重。”
庞统看一眼道路上的树荫,就说:“日暮时去码头,舟船可备好了?”
“已安排妥善,稍后会有人来召集力工,军师上船后自有人手接应。”
这人说罢戴好小吏巾帻,起身拿着团扇遮在面门前,就一摇一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