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冬季前建设屋舍,能开工生产就不错了,所以目前生活、办公区域混杂。
重伤不治的族中少年已换洗干净,已摆在柴堆之上。
秦宓也换了一身衣裳,引着族人、乡党百余人旁观,聆听两名穿黑白道袍的道童诵经。
道童就三个级别,是并行关系,而非垂直晋升关系。
泛用性的是灰袍道童,而黑白两色道袍的道童负责生死相关的法事、祭礼,这两种道袍分别刺绣北斗、南斗星纹。
随着诵经完毕,同行而来的灰袍道童持火把上前,点燃柴堆。
烈焰燃烧,一些士人主动离去。
幕府提倡的火葬,其实是比较奢侈的葬礼,绝大多数人很难凑集一次火葬所需的燃料。
但对飘泊羁旅之士来说,火葬后骸骨迁葬家乡,也是一种难得的慰藉。
秦宓留少年亲属长者等着火焰熄灭后拾捡、搜集骸骨,他也就跟随大多数人离去。
心绪沉重,秦宓返回屋舍也没心思翻看图纸,开始反思这一切是否值得。
最开始时,他想法很纯粹,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与其被动迎接必然的一死,还不如穷尽一切力量去寻求那渺茫的一丝变化。
哪怕自己飞天坠落而死,也是值得的。
可族里、乡党少年接连摔伤,让他开始质疑。
这些少年本该有更漫长、美好的生命和际遇,现在或摔死,或摔伤,也有残疾的。
若是换老人来飞天,心思不纯学习缓慢,更缺乏勇敢,很难适应飞天后的恐惧。
只有勇敢、机敏的少年才有培养价值,以后飞鸢改进,也只有经验丰富的少年才能适应、伴随飞鸢一起改进。
所以不能局限于亲族、乡党之内,必须扩大选人范围,唯有这样才能将真正适合飞天的人才选拔出来。
这样即便损失再大,自己也承受的起。
思维落定,秦宓当即起草公文,请求幕府许可。
如果幕府许可,他准备去长安大学重金招募勇敢少年。
虽然不花钱也能招来狂热的少年,但一次把钱给到位,才能打动那些真正的勇士。
真正的勇士,其实都是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