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学馆,许攸返回关中述职,也算是慕名来访。
只是蔡学上下都不怎么欢迎许攸,又不敢拒之门外。
描摹龙骨文字的大厅里,许攸也翻阅一叠拓本,参照一册初步破译的字表。
就当代来说,不乏研习古文的士人,从字形、字意、语态解读上来说,当代人破译龙骨文更有底蕴优势。
就连许攸,一顿早饭的时间,就能将破译字表记个七七八八,也能连蒙带猜阅读一些短浅的龙骨拓本。
这些龙骨拓本根据内容性质也做了分类,能让众人阅读的拓本,也多是日常记事和占卜为主。
而更机密的上古记事,自然会隐瞒。
到午饭时,许攸才带着随员离开大厅。
大食堂里,许攸握着汤勺搅动骨汤,胃口很不好。
上古各种血腥祭祀也就罢了,贵族们更是以食人为常。
这种事情,怎么能宣扬出去?
上古贵族们都是这样的日常,上古贤王们的贤德,自然经不起推敲。
一种荒谬的感觉充斥许攸身心,对照自己人生经历,隐隐有濒临疯癫、崩溃的趋势。
不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上古记录,而是他记忆中少年的自己,似乎遭受了背叛。
那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想到自己的小妻妾,嗷嗷待哺的孩儿,许攸决定遗忘这些冲突的认知,他必须活在当下。
他现在手里抓着太多人的机密,岂能被这点东西击垮?
于是端起陶碗饮一口肉汤,对随行护卫头目说:“喂好马匹,稍后就启程甘泉。”
“已喂食豆料、清水。”
“嗯。”
许攸点头,拿起蒸熟的麦饼咬一口,大学城什么都好,就是不供应白米,就连肉汤也没什么肉。
他也没少听大学城食堂相关的笑谈,最典型的无非就是野菜蛋汤。
不过河东产盐丰足,一锅汤放多少盐是定量的。
饭饱之后,他带着两个护卫来茅厕,一个护卫先进入侦查。
许攸则观察茅厕前立着的告示,倍感新奇。
上前阅读,原来是太平道要刮取土硝。
关中各处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