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左溪村垭口北边大约一里地的地方,有一片荷塘,荷塘边上有一间茅屋。
虽是茅屋,却十分宽阔,地上三尺全都是厚厚的土坯堆砌而成的地基,土坯上东南西北,各有一根水桶粗细的杉木,笔直插入地上作为支柱,中间用青竹细条编织而成的篱笆,作为墙壁,顶上细木搭建起的屋顶上,铺着满满一层晚秋的金黄稻草。
茅屋前是一块院坝,院子里除了一把竹制的太师椅孤零零的摆在那里,地面还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稻草,稀稀拉拉的坐着十来个孩童。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交错的田地里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进村的土路上。
此刻太师椅上躺着一个人,约甲子之年,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双眼凹陷,细长的眉毛在两颊垂下,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料此时却是鼾声大作,鼻声如雷,看起来属实有点滑稽。
十几个孩童也是东倒西歪,各玩各的。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嬉戏玩闹,有的抬头看着天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同样也有两个趴在地上,睡眼朦胧。
唯一一个有点另类的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虽然身穿粗布,脚履麻鞋,但观其耳目,却是清秀至极,而且周围孩童都是十岁左右,而他却已经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人在院子最边上,靠着一堆柴禾,聚精会神的翻着一本泛黄的书。
一阵清风吹来,风里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唢呐声。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突然耳朵一竖,口里欣喜的说道:“来啦!”随即站起来朝远处眺望。
大家都静了下来,纷纷站起来,看见远处有一支送亲的队伍吹着唢呐越走越近,孩子们开心的跳了起来。
“三叔公!”一个调皮的孩子走到太师椅旁,故意用双手形成喇叭状,使尽力气大喊了一声。
“谁?谁谁谁?”,太师椅上的老者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哪个小兔崽子,这么大声?”,老者一边睁开枯黄的老眼,一边怒气冲冲的说道。
“叫你们背的文章背了没有,在这儿给我瞎叫唤。”老头见是这群孩童搅了大梦,不由得生气的说。
粗布少年这时也看了过来,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背完了,早就背完了。三叔公,你不是答应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