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并不想初学就把学生吓跑,第一课主要是开宗明义,以至于让赵璎珞产生奇怪的错觉,做账房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与之相比,陈账房和王账房的脸色在祝明月离开之后显然要难看些许。
陈账房:“赵娘子,你都听明白了?”
赵璎珞实话实说,“听明白了,哪里有问题么?”
陈账房和王账房早有做账房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出借贷记账与现有的记账办法之间的差别,更严谨更简便更……同样的要求也更多。
反倒像赵璎珞这样的初学者才能无知无畏呀!
王吴两位师傅终于赶在饭点之前整治出席面,做工必然是要给师傅们吃些好的,所以菜色都还不错。
姜永贵端着饮子慰劳几桌匠人师傅,道声辛苦。
李匠人早有经验,对周木匠道:“他们家规矩一向如此,做活时不饮酒,怕喝酒误事。”怕人心头嘀咕,补充一句,“好处都在后头。”
周木匠非是好酒之人,“我知道,这次多谢老哥提携,来,以水代酒。”两人碰了一杯。
时间宝贵,祝明月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待会我和姜掌柜去订碗碟,陈账房王账房待在酒楼里处理文书,顺便给做工的师傅打下手,登记材料。”
“晓棠,下午你和两位师傅好好说说以后的事儿。”
段晓棠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吴两位师傅心底一咯噔,不管大户人家还是酒楼食肆他们都做过,从来是进了厨房都能上手的,春风得意楼的规矩似乎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
饭毕看着几桌散着的杯盏碗碟,两位师傅估算准确,没什么剩的。但剩下收拾的活就让人比较头疼的。
如今店里几个人都有几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模样,洗碗刷锅似乎该是女人做的活,但谁敢让东家干活。剩下的不是掌柜就是账房,王吴两位还是大师傅,从来只管灶上的事。只有小汪看来资历低些,但也是正经厨子,一人洗到猴年马月?
段晓棠带头,几个人一同将碗筷收拾到井水边清洗了。
祝明月抱胸站在一边,她最讨厌的就是洗碗。“姜掌柜,先招几个杂工。”这些洗刷打扫的活把人力绊住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