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除了林婉婉,其他人衣襟袍角都有尘土痕迹,绝非偶然。
孙安世坐在一张矮凳上,将今日所经所历一一道来。
李君璞面色苍白,只得感叹,“出了城门,事就不该我管了。”再细细问了参与人员,好家伙,真是各个有来历,都是熟人。
“长安城内欺男霸女,长安城外践踏青苗。”
行军尚且三令五申不得踩踏青苗,这帮纨绔竟在官道之旁公然纵马入田地。
孙安世亦是怜惜李君璞几分,“你不如借着这场病往后退一退。”
秦景想到孙安世提起李君璞得罪了人,才要将他按在县尉的职位上不升迁不外放,还能往哪里退?
李君璞明白孙安世的意思,不得调任他处,何不索性辞官。但心中火未灭,并不想就此低头。
“长安城形势错综复杂,京兆府加两座县衙,有品有职的官员,我竟算资历深的了。”同僚要不然调任,要不然坏了事。
京府竟成了官员的生死场。
三生不幸,县令附郭;三生作恶,附郭州城;恶贯满盈,附郭长安的说法林婉婉当然听过,尤其李君璞做的还是县尉,专门唱白脸得罪人的。“不如想法子换个职位。”
李君璞:“没那么好换。”
李君璞这场病六七分和他现在干的工作有关,林婉婉热心出主意。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位官员从中央到地方任职。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对地方豪强和下属违法犯罪零容忍。但官员立身持正,豪强和下属全拿他没办法,不得已多方凑钱行贿,将官员调任到其他地方去。”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内耗他人。”
秦景当然知道,地方豪强的姿态如何,因为葛寅家便是一方豪强。“这官员来历如何?”孙安世抢先问道。
林婉婉仰头想了想,“忘了,好早以前的故事,应该是很受皇帝宠信。”
孙安世不说话了,他就知道是这样。
李君璞沉默不言,他若是敢照林婉婉的办法去内耗他人,痛快是痛快,恐怕第二天就要横尸长安街头。
“这个办法行不通。”
林婉婉:“那就只能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