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到手即将离开,朋友践行并无不妥。但秦大哥他们之前提起军饷时脸色并不好看,而且你还特意请了不在场的孙大公子。”
“原来如此!”李君璞想通其中关节,自己和秦景等人都是性情中人,哪怕和孙安世情面过得去,也不可能私底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可偏偏在李君璞的设想中,孙安世是最容易吐口的人,不得不请,事实果真如此。
盘算此事露馅的几率有几分,知晓邀约背景,又对几人关系性情了若指掌。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秀然,”段晓棠迟疑,“白家没掺和到里头吧?”
李君璞挑眉,“你觉得呢?”
白秀然表现的一无所知并不能洗脱白家的嫌疑,毕竟这才是不沾染家中实权女人的正常反应。换做白隽和白旻来才有几分可信度。
但段晓棠对白家段晓棠自有一份滤镜在,“白家向来不出头闷声发大财,不像是会做这种杀头买卖的。”
李君璞做县尉,见过的腌臜事多了,“世家大族,谁没几件杀头的买卖。”不在此就在彼。
段晓棠抿着嘴角,“我对你们野蛮生长的态势叹为观止。”
侠以武犯禁,似段晓棠这般武艺高强却活的本本分分,成天惦记着遵纪守法纳税服役,不赌钱连饮酒也克制的人,李君璞也没见过几个。
“白家应该没几分干系,”不是其谨慎家风,而是,“梁国公前几年外放,不在长安。”
这种事凭白旻的资历年纪扛不下来,非得当家人出面不可。
眼见李君璞口风松动,段晓棠继续问道:“那他们的军饷是被贪污还是以次充好?”
砍头财这种事多知道一分多一分危险,李君璞选择一个相近的说法,“贪污,几乎没人能拿到足额的军饷。”
段晓棠敏锐地察觉到李君璞话语中暗含的习以为常,“所以,你们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