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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不在乎身后事身后名,“我早前说过,我们几个是朝堂正经册封的将官,往后有朝廷和南衙呢。”
手指着旁边尚没有完全清醒的范成明,“如范长史,再往上跃一阶,就够封妻荫子。”
刘耿文不好直言,好歹是一笔钱,都是兄弟们的心意。虽然没讨论过将官的阵亡抚恤,但可以跟着规矩来。
庄旭按着眉心,“写吧。”一点小事,不用多计较。
段晓棠:“我九族都不在,写谁?”
刘耿文等人倒是第一次知道段晓棠的家庭情况,军士入伍多是从子弟繁茂的家庭中选出。
哪知道顶头上司比如今在右武卫大营里坐镇的河间王世子,还要独苗苗。
庄旭:“写你的表姐妹。”
三千人一体,上下一视同仁。
段晓棠提笔,在纸卷末尾写下:段晓棠父母俱亡,无兄弟姐妹,无妻妾儿女,家中唯表姐祝明月、表妹林婉婉。
写完后将笔递给旁边,范成明情况好上一些,写的是:范成明,父母俱亡,无妻妾儿女。家中唯兄范成达并侄子女。
反正按现有规则,他俩顶多拿一点丧葬费,人头钱分不到。
庄旭情况好些,虽然没有妻妾儿女,但上有寡母,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刘耿文等人看着最后三行字,说心里不是滋味算不上,只是没想到几位上司家中凋零至此。
倒用不着同情,段晓棠几次三番说过,他们是正经将官,只要不是遭清算,身后总比他们这些泥腿子体面。
段晓棠:“待会你们和底下人宣导一番,消息别再往外传。综合一下意见,晚上我们再坐下来说说。”
好好一个休沐日,搞成加班日。
三人带着熬了一个通宵加半上午的劳动成果回营房见吴越。
他们脸色不好是正常的,没想到吴越也像没睡好。
小棉袄庄旭熬得神情憔悴,再也不想浪费心神装贴心,公事公办道:“抚恤政策暂且讨论到这,晚上再开一个小会,想来变化应该不大。”
吴越将记录名册的纸卷放到一旁,问道:“能支持下去吗?”
具体的数额没人算过,他们也没有精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