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是私密物,但以何春梅的职业来说,绣荷包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全无私情。
高德生除了认出何春梅的针脚,全因那客人订制的图案奇怪,女儿仿照绣出来的四不像,方才留了心。
庄旭转而唱起红脸,“你也是运气好,女儿绣的荷包被段司戈认出来,看在有两分香火情的份上,让人给你好医好药救回来。否则不明不白倒在军营附近,当做刺探军情的奸细,得大刑伺候。”
高德生哪里不明白,段晓棠就是何春梅曾经订制奇怪绣活的客人。正是看在这一重关系,才拉了一把。别的不敢说,至少能担保身家清白。
唯一奇怪的是,她为何知道自家两个女儿的名字。
高德生重重道:“多谢两位将军救护之恩。”
庄旭:“虚话不必多说,你们遇袭到底怎么回事,队伍里有内奸?”
高德生手捂着伤处,“应该不是,都是长安立足的商行,彼此不说知根知底,但多少知道些底细。”
余下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条旧道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队里有些老人早年走过。不过更便捷的新道开辟后,大家多走新道。”
这回几个东家一合计,不想交一成过路费,又狠不下心去拼命,方才走了绕路的旧道。
高德生挣扎道:“两位将军,不瞒你们。我觉得这回遇上的不是简单的匪盗。”
跟着跑商多年,匪盗的路数不说清楚十成十,至少知道六七分,但这次和以往的经历全然不同。
庄旭拧着眉,想起高德生刚醒来,看见帐篷盔甲后的防备。待知道他们来自长安南衙右武卫,隐隐松口气后开始试探。
众所周知,河间王统领南衙。南衙军对外再是虎狼之师,也不会做杀良冒功劫财之事。
庄旭:“你怀疑是军队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