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呈现一种“病态”的繁荣,人人争分夺秒,怕这样的日子很快过去。
路人:“两位东家往哪儿去呢?”
法依则:“回长安。”
路人提醒,“你们回去的时候,往北走一点,我亲戚说,那一片地方世子清剿过,保管没匪盗。”
大致方向与段晓棠规划的路线一致。
刘洪成拱手道:“多谢老丈指点。”
进了城,商队在客栈中安顿好货物。刘洪成和高德生、何金三人一路打听慈幼院的地址。
何金跟上的理由说的直白,“那都是我兄弟的人,我得去看看。”
地方的慈幼院大都只有一个架子,几块破瓦遮身,给的米粮不够果腹。
刘洪成站在一片“危房”面前,脚步踌躇,对门口牙都快掉完了的老大爷道:“老丈,我受人之托来接人。”
门房老大爷颤悠悠道:“接谁?”
刘洪成从怀里掏出名单,念道:“刘三妹、赵六娘、周氏。”
门口几个都是强壮的男人,门房不肯让他们进去,“等着,我去叫人。”拖着瘸腿一步一步往院子里头挪动。
不多时,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女人,头发毛糙面色枯黄。
双方都有些陌生,隔着大门,刘洪成先打破沉默,“我们是受段司戈托付的商队,带几位娘子去长安。”
刘三妹并没有放下戒心,反问道:“信物呢?”
高德生从怀里掏出段晓棠给的荷包,红色的布面,熊猫抱着一只藤球玩,看着很是喜庆。
刘三妹点点头,显然信物没错。
刘洪成:“不是三人吗?”
刘三妹:“另外两人,一个嫁人,一个去大户人家当乳娘。”
刘洪成等人再不来,刘三妹也快坚持不下去。
院子里要不是她这样孤苦的女子,再就是被丢弃的婴儿,或者行将就木的老人。
总之,每一个都是被社会定义的弱者,命如残火随时熄灭。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三天两头死人。
脱离匪寨朝不保夕的日子,但再在慈幼院待下去,她不是被吓死就是要疯了。
刘洪成:“娘子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