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是非。
刘洪成甚至琢磨这回能不能借着受伤,安全退休回乡做个富家翁。
回到商行见高德生忙前忙后搬货,心想若商行关门,他说不定还要去投奔何春梅,吃口软饭。
被寄予厚望的何春梅正给女工紧弦,“别太兴奋,漏了针补起来麻烦。”
女工们一个个低头织毛衣,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邓秀娟撞撞程珍玉的胳膊,“明日发了工钱,我带你出去转转。”
程珍玉对外头的世界有些恐惧,“不用,我还是继续织毛衣吧。”
邓秀娟继续劝道:“你到长安一遭,不能总闷在作坊里,出去看看。每月两日假,留在作坊里掌柜也不会多给你算工钱。”
实则何春梅私下找到几位带教师傅,前几批送来女工在作坊里待了近一个月,身体和情绪都趋于稳定,发了第一个月工钱后,师傅若是有空,可以带她们出去走走。
程珍玉对世人传诵的长安亦有期待,低头道:“好。”
邓秀娟一口道:“说定了,我去找他们排排日子。”
轮休是轮休,但不能一起休,不然谁来织毛衣。
邓秀娟不偏私,扭头对另一个新徒弟道:“梅花,下个月发了工钱,我也带你出去。”
刘三妹也就是刘梅花爽快道:“知道的,秀娟姐。”
她们是后来的,赶不上这回发工钱。
她进来登记时,徐达胜久久没有下笔,直言道:“作坊女工居多,三娘三妹三嫂数不胜数,谁知道是哪个。”
刘三妹局促道:“掌柜,那怎么办?”
她一直叫刘三妹,哪知道有朝一日,凭名字找不到自己。
徐达胜:“现取一个吧。”
刘三妹到长安遇到第一个难题——给自己取名。
从未有过的体验,也没人能求助。
刘三妹有限的经验里,名字该包含父母的期望。如今父母不在,那她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
刘三妹想的简单,余生平安,没有饥寒。
刘平安太普通,刘饱饭太粗俗……
刘三妹恍然想起幼时经过里长院子,父亲指着院里一株黄色的花树道,那是梅花,殷实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