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再也无法直视一帮同僚,总不能以后见到一个人,头上标签十岁尿床,另外一个被驴子吓哭……
果然应该离同僚的私事床事远一点。
段晓棠拎着睡袋爬上一辆半满的粮车,刨出一个休息的位置来,累了就睡,醒来半靠着车壁写写画画看风景。
曹学海和于广富守在两边,担心她翻下来。
吴越领着护卫骑行过来时,段晓棠正半套在睡袋里,一只手枕头在脑后,另一只手转着铅笔。
吴越:“若是累了,去后头的空马车休息。”见段晓棠肚子上摊着简易的草稿本,“琢磨什么呢?”
段晓棠支起身体,“我们到东莱后,少说能休整一段时日。可以趁着这点时间,让军士适应乘船学会凫水。”
吴越一开口就泄露他是旱鸭子的事实,“我们不是乘船渡海登陆作战么。”
段晓棠:“从东莱渡海至高句丽少说要在海面上漂泊两三日。风大浪急,海船的乘坐体验,可不比河船或者曲江池上游船安稳。”
“如果有条件,最好让荣国公提前让我们去船上住一夜。实在适应不了的,只能留在岸上。”
时人所谓的舟船更多是作为一种运输工具,海战还处于小打小闹的投石机接舷战撞击阶段,或者出其不意放点小火船。
吴越:“凫水呢?”
段晓棠:“不吉利的中途掉海里不提。高句丽国小力弱,世子以为它的港口有多大,能停靠几艘船?”
绝大部分人只能凫水踏浪登陆,小舟更多是运送不能沾水的弓弩粮食。
而从长安出来的两卫军士,只有不到两成会凫水。
段晓棠现在没法验证他们所谓的凫水是真能游,还是只能在水里扑腾两下。
到东莱再计较,管你狗刨还是自由泳,总要学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