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城中的动乱,半点不影响田庄生活的平静。
大部分人只隐晦听说杨胤造反,连东莱在哪儿,和这场变乱有何关联都不清楚。
田庄上的人,唯一能和东莱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段晓棠。
赵金业摇头,“不知道。”
祝明月也许清楚,但没人敢去问她。
刘梅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段校尉吉人天相。”
她原先称呼的是段司戈,后来才知道升官了。
论情义,段晓棠是她们的救命恩人,说利益,是他们的保护伞。
潘潜略有所觉,他和田庄上的女工们交流少,头一次听她们提及段晓棠。
四野庄鱼龙混杂,论性别有男有女,论身份有良有贱,论职业有大夫、匠人、农人、工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对段晓棠的称呼都该是随大流的“段郎君”,而非称呼其官位,尤其是两个女人。
吃完饭回到小院,潘潜才将疑问说出。
赵大夫心知潘潜不是那起子没见识,自高自大的男人,倒不隐瞒,“工坊那边许多女工,原是段郎君在战场上救回来的。”
“都是些可怜人,还有一百多个女人,被祝娘子安置在他处。”
段晓棠在去东莱之前,只打过一次仗。
潘潜只记得杨胤说的什么“斩草除根”、“不留后路”,在意的只是土匪的下场,没人考虑过匪寨中还有另一种人,处境更为艰难。
潘潜:“全是女人?”
“男人再如何,都有一条活路。”赵大夫久经世事,眼光老辣,“三姊妹中,段郎君才是心肠最软的一个。”
对这点潘潜保留态度,但谁心肠最硬,毋庸置疑。
远在千里外的段晓棠,可不知自己是心肠软的人。
攻占黎阳仓后,两军再不耽搁,以仓城为中心,平定周边叛乱的城池。
事已至此,吴越和孙文宴顾不得身上有无诏令,唯有快刀才能斩乱麻。
杀掉附逆的官员,才是解决城池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已经背了一个擅自出兵的罪名,虱子多了不痒。若皇帝觉得他们做的对,自会宽宥。
三日后,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