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灰溜溜滚回老家。
好在在长安待了一段日子,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李开德回家,也不像生了花花肠子的模样,终于能放心一些。
在外征战时,难以睡得安稳,尤其在陈仓那些时日。
李开德陡然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下炕穿上外袍,走到门口刚好和刘兰芳撞上。
李开德问道:“我睡了多久?”
刘兰芳:“半个时辰左右,要不再睡一会儿。”
出征在外身体定然有亏损,只能指望多吃多睡补回来。
李开德摇头,“不用了。”在水缸里舀小半瓢水,直接泼到脸上,人彻底清醒。
从厨房的柴火堆里摸了一根细木条,走到院里,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召集到一起。
李家人如今不用照料田地,忙来忙去只有一些家务活,顶多在墙角种上几垄菜改善口味。
长安热闹是热闹,但人生地不熟,李家人远道而来,少有在各个坊市街巷中行走,大多数时候要几个人一块才敢出坊门。
李开德撂起袍子下摆,蹲在沙地旁,用树枝写下几个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他学认字时,最开始是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后来换成内容更丰富的《五字经》,但这些都不适合教给家人。
好在还有《论语》。
李开德的学习办法就是野路子,尹金明等人教的时候在沙地上写,他跟着画。
对,不是写字,而是“画”字。
好在尹金明教导得认真,说笔画有先后,先上后下,先左后右,不能胡乱写。
但习惯了沙地和木棒的李开德,后头再用毛笔,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李开荣兴奋道:“二哥,我认识第二个字,日,是太阳。”
李开德抬起头,木棍指着,“这个字读‘曰’,说话的意思。”
“跟我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其他人哪怕摸不着头脑,慑于李开德的威信,鹦鹉学舌般念道。
李开德一个字一个字解释其意,唯独李开荣挠挠头,“怎么会有人因为读书而高兴呢。”
“以前听人说,读书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