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吃奶的孩子能看出什么,你看人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
杜和儿疑心他又翻起旧账,反唇相讥道:“世子也不遑多让。”
两人也就仗着宝檀奴尚小,不会学舌,才敢如此呛口。
杜和儿憋着一口气,父母都是俊男美女,孩子长相差不了。亲王子嗣,前程只有更好的。
她哪一点说错了。
夸的是吴越的侄孙,他喝什么酸醋。
杜和儿眼神落在吴越怀里抱着的宝檀奴,难道因为没夸她女儿?
一个是客套,一个是居家过日子,能一样吗!
杜和儿正搜肠刮肚,琢磨几句夸孩子聪明伶俐的话语,将刚才的失言遮掩过去。
孰料吴越非要分个高下,说道:“我看人的眼光,比你强多了。”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杜和儿瞧着吴越派人送来的珠宝,都压不下那股火气,转身坐到梳妆台前卸钗环。
杜嬷嬷过来帮忙,“娘子,为何闷闷不乐?”
杜和儿直言,“和世子绊了两句嘴。”
杜和儿没拿吴越当夫主,吴越又要仰仗她办事,不阴不阳说几句话,犯不着上纲上线。
杜嬷嬷心底默默叹一口气,她亦不知该如何评价二人的关系。
夫妻不似夫妻,亲人更算不上,杜和儿连个傍身的子女都没有,两人缺乏血脉的联系。
但看明面上的待遇,杜和儿在长安女眷中一等一,珠宝首饰流水一般的送。
难怪外头猜测她往后必会扶正。
杜嬷嬷瞧出杜和儿对生育之事有抵触,吴越似乎也没这方面意思。
两人就这么杠着,难道让长子从那些“贱人”肚子里出来吗!
杜嬷嬷拿起檀木梳,轻轻梳理杜和儿的长发,劝道:“娘子膝下空虚,总要为日后考虑。”
杜和儿皱眉道:“他不愿意把宝檀奴给我养,我能怎么办?”
杜嬷嬷:“小娘子哪比得上小公子,如珍似宝养十几年,又要承受骨肉分离之苦。”
孩子当然是亲生的好,但只要想到怀孕生子,杜和儿就忘不了牛韶容的哭喊,以及最后无力垂落的双手。
明明已经认命,在高墙之内枯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