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的日子,头七基本上就这么过去了。
吴越机械地进食、入睡,眼下却一片青黑,气色越发的不好。
段晓棠站在灵堂外充当护卫,白日不时有宾客前来,吴越应答无碍。
但到了晚上他独处时,一个人蒙着被子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段晓棠将范成明拉到一边,说道:“世子晚上休息不好,要不你去陪他睡吧!”
身边有个人陪着打岔,没空想东想西,哀伤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范成明:“你怎么不去陪啊?”
段晓棠:“我晚上要起夜巡逻。”
她不介意晚上共处一室,只要不睡在一张床上就行。
但以后若是身份暴露,吴越的脊梁骨得被人戳断。
范成明点点头,“行吧!”
晚上就抱着铺盖去吴越的房间了,“我那屋子漏风,来你这凑合凑合。”
吴越微微抬眸,连外间的矮榻都不看,直接指着地面道:“你睡这儿。”
范成明:“不打地铺,我要睡床!”
别人有暖床丫头,吴越只有暖床大汉。
每天早上醒来都为范成明乱七八糟的睡姿,先生一顿闷气。
吴岭过身,范成达秘密往长安报了丧信,只是两地路途遥远,尚且没有旨意传来。
但吴越既然已经赶来了此处,加上吴岭的遗命,那他就是现今并州的话事人。
吴越身穿素服,第一次正式召集并州大小官员。
先是肯定众人对朝廷、吴岭的忠心,再感谢对丧仪的大力支持。
到展望未来时就一句话,“朝中正在遴选新主将,接下来一切如常!”
老话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吴越自认在整合并州势力方面,不可能比吴岭做得更好。
就照原样继续维持下去吧!
郭承泽拱手道:“敢问世子,右武卫大军何时到达,该为他们的准备营地了。”
现在三千右武卫军士还挤在左骁卫营地里,两卫早有渊源,但也安生无事。
右武卫的主力与吴越相隔一日出发,哪怕大部队行动不便进程缓慢,现在也该露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怕的是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