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旻望着大大小小十来个染缸,“只能染寻常颜色?”
俗气了些。
祝明月吩咐道:“王管事,将色板取来。”
王还迅速取出了七八块宽约两指的木板,上面的颜色从深到浅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块木板的空隙处都用精致的小楷书写着对应的颜色名称。
白旻不禁点头称赞,“很是全面。”
祝明月客气道:“毕竟是门生意,加钱都能做。”
做出一个引导的手势,带领众人去针织房。
众多针织女工盘腿坐在温热的炕上织毛衣,不时说说笑笑。
因为是密闭空间,其内全是女子,白旻只在门口张望些许时候便离开了。
邓秀娟见状有些奇怪,哪怕是外来的客商,也不可能引到这儿来,何况还是由祝明月和徐达胜亲自陪着。
那人的面貌一看就不是商户,更像是长安城的贵人。
邓秀娟想到就直接问了,“何管事,那是谁呀?”
周围一众耳朵立刻竖起来。
何春梅大大方方道:“明年作坊要在并州开分号,你们若是有意,可以私下同我言说。”
屋内顿时闹哄哄一片,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窃窃私语,但合起来差点把屋顶掀翻。
何春梅也不多管,聊天无伤大雅,只要不耽搁活计,其他的她都不会过多干涉。
女人们对千里外的并州好奇地紧,但对于去那里工作,却没有人流露出丝毫的意愿。
她们在长安有作坊收留,有一门技艺傍身,日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够填饱肚子。
千里迢迢去外地,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提脚卖了怎么办?万一东家管事不好说话怎么办……
并非女子天性爱安稳,只是她们面对的危险比寻常男人更多。
另一头祝明月带人来到参观的最后一站,祝三齐主管的派工门市。
几件毛衣亦或几双毛线鞋子,说来说去,不过几十上百文的工钱。
恒荣祥明码标价,手艺出众者会格外派一些工钱高的单子。
白旻微微掀开一角门帘,看着来来往往接单送货的女人。
对,还是女人。
白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