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任的二管事。
两边一拍即合,二管事将种苗随随便便种在百姓房前屋后。哪怕每根藤苗只结出一两枚果子,都能交差了。
二管事甚至偷摸和里长村正商议,他手上有现成的藤苗,他们有人脉。不如将周边村落拉进来,结出的果子,挂在他们村名下。
东家家大业大,赚他几个钱又怎样!
利润四六分账,二管事拿六成,剩下的四成由他们内部自行分配。
哪怕有正义之士,将这桩肮脏的交易捅到东家面前,东家也坚信自己调教下属的本事,信任一如既往,仿佛被下了降头一般。
杜乔不仅要谋划全局,还要教台前的演员,怎么和官员、胥吏打交道。如何不动声色地炫耀自己的靠山和底牌。
他虽然出身寒门,但见过不少世家子弟,端着的也有几个。奴似主人形,顺手拈来而已。
白旻无需多言,自小名利场里混大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模棱两可,日后都是他“洗脱嫌疑”的证词。
哪怕雍修远、古阳华找他试探,也得不着一句准话。
对上的问题解决了,杜乔还要亲身指导,东家和管事在乡民面前怎么说话,如何作威作福。
每次指导完,杜乔回到李宅躺在床上,都得心底感慨一句,自己真有做贪官酷吏的天分。
白智宸为何毫不介意,向南衙将官分享他“辛辛苦苦”捡来的红薯。
因为南衙诸卫是客军,他们在并州没有土地。自然也就不会去关心地里的事。
范成明不涉地方政务,顶多看着眼熟的地瓜烧,过来晃一晃。
殊不知酒肆门口冷清,但并州城外的村落里,一场浩大的串联行动正在悄然形成,并波及到他地。
永远不要低估小民的逐利之心。
次日杜乔拿着一封特意撰写的书信来到右武卫,明面上是写自己无意中发现并州有其他人家在仿制地瓜烧,因此借用范成明的渠道报信,看看祝明月是何态度。
半个多月后,范成明收到了祝明月的回信。
杜乔站在右武卫的营房里,当着范成明的面打开,脸上露出了疑虑的神色。
范成明问道:“怎么了?信中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