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前询问。护士一看简潼的这身衣服,猜想简潼自己出了事才没及时接到电话。
“你姐姐,跟我来吧。”护士拉着简潼离开了这栋大楼,在另一栋大楼的地下室停了下来。简潼越走越冷,因为这里是太平间。
寒气森森的地下室,护士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简潼身上,领着她走到太平间门口,叫来同事办了手续让简潼签字。
“你不来我们没有权利……带你姐姐走吧,入土为安。”护士的意思是没有权利火化,可联系不上简潼,她们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快要抚上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可尝试过几次之后还是颓然放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张脸,为什么会没有一丝生气和表情?你起来呀,听我说说话,好吗?
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跳过愤怒之后开始自责。恨不得给自己一刀了结算了,这样九泉之下怎么去见她?又怎么跟妈妈交代?
瘆人的地方出奇的冷,从外到内,从上到下,直到麻木的双脚失去了知觉。简潼哑着嗓子才问:“我姐姐,她怎么死的?”
“已经检查过了,全身上下没有伤口,也没有药物中毒,是窒息,警方已经取证过了,你回去等消息吧。”护士说完,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着,疼得说不出话来。她认识这姐妹俩也是八年了,从她走入工作单位开始,陈汐是她负责的第一个病人。从那时候的窘迫到现在的宽裕,她也以为简潼能够给陈汐更好的治疗和条件,眼看着陈汐慢慢好转,谁知道在这个时候,陈汐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呢?不对,不是意外,是故意杀人,破坏了这一层的监控和警报系统的蓄意杀人。
僵硬的脖子转过来,简潼的眼神里有深深的不解和愤懑,开口的语气里都是艰难:“窒息?有人来杀了她?”
“还要进一步取证,不过你姐姐你可以带走了。”护士说的带走是带走骨灰。
“什么时候的事?”简潼又问。
“4月十二号,早上九点多。”就是自己被关在蓄水池的那天早上,简潼听罢没说话,只是转身跑出了这里。
耳边呼啸而过的东风,把这个春天吹成了黑灰色。天再也不晴了,花再也不香了,日子好像没了盼头,就剩下一片破碎的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