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刚下完了一夜的雪,天还蒙蒙亮着。
但这梁家大宅的主屋里,却是坐满了人,正在商讨家中大事。
等到要事商讨完了一轮,也算是告一段落,佣人们端着茶水与点心上来,几人的话题也从家族要事变成了闲谈。
“要不,还是让夜生别习武了。”
坐在梁寒副手位置上,正在大声嚷嚷地乃是他的二弟。
“这年头,打打杀杀的事有得是人去做,练那个鸟武功做什么,多赚点钱才是真的,与其让他练武,还不如让他多读点书,趁早帮着家里分担点生意。”
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四妹也帮腔道。
“二哥说得是啊,现在学武功意义是真不大,隔壁伯家从这一代开始就没一个习武的了,不也过得比以前滋润得多,还费这个劲练武功做什么。”
坐在另一边位置上的男人沉默不语,他正是梁夜生的父亲,梁庸,此刻他的眼神也有些犹豫,却不是因为被自己几位兄弟姐妹说动了,而是有些心疼。
武道可不是条坦途,即便你有天分,也不代表你就能成为高手,心性与机缘都缺一不可,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勤学苦练!
寻常武者,一般最迟也要从七岁就开始熬打根基,日夜坚持,不可中断,不论是什么武功,哪怕是盖世的神功,也唯有“坚持”二字不可懈怠。
若要苦练基本功,这些个蹲马步、站桩、摆把式,哪一样都缺不得,便是寻常大人来做,也十分辛苦,又何况是七八岁的小孩子?
此刻,就在这大屋外面,一名六岁的男孩正摆着把式,一把小木剑拿在手中,横在脸侧,手里掐着一个有些生疏的剑诀,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雪地里。
旁侧的偏屋里,还能听到其他孩子们打鼾的声音,雪花飘落在屋檐上,也落在男孩的头顶,将这一方小小的庭院染成白色。
似乎是被冻得有些流鼻水,男孩不由得一边保持着姿势,一边把脸贴到旁侧肩膀上蹭了又蹭,把小鼻子蹭得红彤彤的。
“夜生。”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男孩一跳,梁夜生赶紧重新摆正姿势,大喊道。
“大伯!我没偷懒!我还在练呢!”
梁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