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请的护理人员一会儿就到,他来了我再走。”
杜兰秀眉心蹙起,语气中已有了几分不奈,“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刚才你没看到?”
顾聿珩沉着声音,“那是你的人,我请的是有专业康复理疗经验的医师。”
杜兰秀已有怒意,她不客气地道:“你什么意思?我请的人不专业吗?他们都是金院长推荐的,会比你的人差?”
顾聿珩不卑不亢,直视杜兰秀的眼睛道:“话不用说得太直白,现在的关键是专不专业的问题吗?”
这话说的犀利,不是专不专业的问题,那言外之意就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杜兰秀嗤笑一声,“你怕我害了他?”
杜兰秀在生意场上的能力和手段自是有目共睹,不然也不能在顾氏的云鼎集团呼风唤雨二十几年,顾老爷子曾经那么信任她,把整个顾氏交托在她的手上,她也没有辜负顾廷琛的希望,生意越做越大,私心也越来越重。
许是发号施令的日子过得太久,她已经忘了云鼎姓顾而不是姓杜,如果她不是动了掏空夫家,养肥娘家的念头,顾老爷子也不会下了狠心让他们母子相斗。
可杜兰秀也有她的委屈,她是杜家嫁出门的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顾家的门,哪有不帮着夫家的道理?她一心一意对待顾伯远,冒险为顾家生下长孙,如果顾伯远对她好一点,真正把她当成妻子一样关心、疼爱,她又岂会背信弃义?
信任,这两个字如同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扎在她的心上,心碎成一片片,止不住地滴血。
杜兰秀深深地看着顾伯远,视线在他的脸上游移、徘徊,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他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他们是包办婚姻,两人只见过一面,双方家长就把亲事定了下来,杜兰秀犹记得初见顾伯远时的情景,他的个子好高,肩膀宽宽的,很瘦,很挺拔。
他的模样也是自己喜欢的,浓密的眉毛,眼睛很有神,双眼皮很深,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
他不太爱说话,规规矩矩地坐在圆桌边,和杜兰秀隔着两个人的位置,双方父母都在场,杜兰秀心里高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张扬,只在心底默默把顾伯远的名字念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