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贱皮子一个。
“轻拢慢捻抹复挑,低眉信手续续弹”
诗韵的一曲琵琶行,虽然技法仍是那么娴熟,一颦一笑间媚眼含笑,杏眼含春的目光仍旧是那么勾人。
但孙大公子的心思似乎早不在这里,目光一直在其他的妓子身上徘徊。
诗韵暗叹一口气,暗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他得手了呢?
都怪那一夜的许诺太过让人动心。
诗韵今年已经十九,虽然依旧年轻,可在秦淮河这每年都会出现靓丽新人的地方,她却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花魁啊,多么诱人的一个名头。
花魁带来的好处,可不止是名头好听。
无数的恩客会冲着这个名头蜂拥而来,除了能让她赚取大量的银钱之外,在青楼的待遇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独立的房间。
贴心的丫鬟。
老鸨的奉承。
若是没了这些,怕过得几年等人老珠黄之时,自己只会沦为勾栏,任人采摘。
眼前的孙公子,是这些年少见的‘大鱼’,若不是为此,她又怎能轻易交出自己的身子?
可孙公子慢慢开始对她失去了兴趣,但自小长在青楼的诗韵,岂能轻易放过他?
不把他榨成鱼干,诗韵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见孙廷尉随手扔下几两银子就要走,诗韵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他的衣角哀怨道:
“公子,这几日朝夕相伴,你我二人虽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你怎舍得离我而去?”
孙廷尉虽然好色,但并不傻,闻言冷脸带着讥讽:
“夫妻?这里客来客去,你的恩客又有多少?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姓周的可是上过你的画舫?”
“既然有人愿意捧你,那也不差我一个了,告辞告辞!”
诗韵闻言色变,周公子是从扬州来的富商,那日正好姓孙的有事没来,才让周公子上了船。
但她马上镇定心神,偷偷从枕头下面拽出一张浸过姜汁的手帕,放在眼角掩面痛哭:
“奴家不过是画舫一苦命女子,本不同意让周公子上船,可奈何妈妈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