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孑然一身,有这一间书斋能存的下书,便已足矣,人呐,还是不能太贪心。”
翟善心中一动,这老家伙是话里有话啊。
他不想再和方孝儒继续扯下去,再这么扯下去不知得到什么时候。
“方师,您请我来您府上,可有吩咐?”
方孝儒瞥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问道:“不知翟大人对江南之事怎么看?”
“正题来了!”
翟善装作不懂:“方师什么意思?”
将茶壶轻轻放好,方孝儒也不笑了:“翟大人,老夫请你过府,是为了和你好生商议一下直隶之事。”
“方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呵呵呵”
方孝儒笑瞥他一眼:“翟大人,此间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又何必明知故问?”
翟善眼神微微眯起:“好啊,方师请讲,老夫洗耳恭听。”
“好,翟大人是个痛快人。”
方孝儒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老夫行事,自问对得住这些江南的士族,
如今陛下北方战事吃紧,老夫也不要别的,所有士族按照以往的惯例,缴粮三成。”
“这”
翟善苦笑:“这您和我说不着吧?”
现在的江南,情况错综复杂,关系千丝万缕,那粮可不是那么好要的。
一个不好,很容易惹火烧身,翟善可不愿沾惹这个麻烦事。
方孝儒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老夫这不是在与他们商议,而是通知。”
他身子往后重重一靠:“倘若他们听话,这次事了之后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但值此国家危难之时,各家还是只惦记着自己那点家务事,可就休怪老夫雷霆手段,出手整治。”
翟善沉默。
在心里掂量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方师,您的条件是”
方孝儒轻轻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盐道。”
翟善摇摇头:“一个盐道,恐怕还不够。”
方孝儒冷笑:“倘若老夫再加上织染局呢?”
翟善笑着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