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出身,也不怕什么丢不丢面子的。
但就是因为他们的胡来,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更是害死了自己的老弟。
也是因为他们为了争权夺利的纵容,才有了江南官场,这年贪万万两白银的滔天赃案,这就不能忍了!
今日召方孝儒来见,其实朱棣也没下定决心,决定再和他谈一谈。
“方孝儒。”
朱棣也没耐心再称什么‘先生’,索性开门见山。
将手中电报译变的账册递给他:“这账册,你眼熟吗?”
本以为方孝儒会装傻充愣,至少也得高呼几声冤枉。
哪知他却坦然点头:“认得,乃是江南数省的账目。”
“你认了?”
朱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情绪都不连贯了。
“不错,是草民做的,也没什么不敢认、不能认的。”
“你认了便好。”
朱棣哼了一声:“贪墨了如此多的银子,心中惭愧吗?”
方孝儒笑笑:“不惭愧。”
“呵,你倒是坦然。”
朱棣冷漠扫过他的头顶:“抬起头来,朕倒想知道,尔缘何不惭愧?”
“那可是近万万两白银!你可知这些银子能活多少百姓!”
方孝儒抬头,坦然与朱棣对视:“秦王失鼎,天下共逐之。”
“什么意思?”
方孝儒微微一笑:“民,乃国之基业不假,但治理这偌大一个国家的,靠的还是我们这些读书人。”
“陛下虽夺天下这口大鼎,但烹火煮肉之人,不也还是咱们这些读书人吗?”
“所谓百姓,不过是鼎内的肉汤罢了,可用,但不可重,否则岂不是阴阳颠倒,大厦不复?”
“简直一派胡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水不在,舟翻人倾!”
“哈哈哈哈哈!”
方孝儒嗤笑:“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说给您听的‘金玉良言’罢了,再说,何谓‘百姓’?”
“百姓是自古传下来的名门望族,是这天下的基业,不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升斗草民!”
“我拿这钱,是为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