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口宣一声佛号,再次阖目沉思,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闭目不见。
这一次,就连任亨泰都忍不住摇头。
英国佬派来的使者,大着胆子也不过敢喊一句,让苏谨道歉、退兵。
你练子宁倒是勇猛无畏,居然还要往上加码,让陛下砍了苏谨?
先不论陛下愿不愿砍,就算陛下真动了杀心,他杀得掉苏谨吗?
苏谨一旦动了真怒,再来一次‘清君侧’,那才是整个大明的悲哀!
若听了你的话,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民不聊生!
至于练子宁提出苏谨的‘十大罪’,更是对之嗤之以鼻。
听着句句有理,其实压根站不住脚。
说是十大罪,其实也就那么几个罪状。
真有实证的一条,也不过是在凤阳任职之时,上了个假奏疏哭穷罢了。
可洪武爷都没拿这件事说事,你又跳出来作什么妖?
再说了,若在奏疏中撒谎就得死,在场的诸位大臣又怎么算?
他们就能保证奏疏上句句是真吗?
那岂不是都该死?
用苏谨的话说,排着队全都枪毙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打一个,一准有漏网的。
“唉”
任亨泰叹口气。
说白了,所谓苏谨之罪不过是拿来争权的借口罢了。
这些人的根本目的,就是和谙厄利亚使者谈和,让苏谨退兵。
退兵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削减苏谨在朝中的势力。
争来争去,所为不过一个‘权’字。
建文朝如是,没想到新朝亦如是。
任亨泰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他答应苏谨留下来,是为了能为大明再做一点事,而不是继续这无谓的争斗。
这一刻,他也起了求去之心。
觉得很疲惫的他,有些可怜、可恨、可悯的扫了一眼练子宁。
愚忠。
抬头望向朱棣,等待即将到来的天子之怒。
从头至尾,杰克始终不发一言。
他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出大戏,仿佛他这个始作俑者,与这件事没有一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