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有多少金钗,多少珠翠,她其实浑不在意,左右不过又是一场令人疲惫的做戏,更不必说,她当然知道只剩下了九支金钗。
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紫葵在她房间四周贴的那些辟邪安神符。
凝玉娆给的符她贴,息夫人是否也给了符,其他人呢?她可以忍受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是息夫人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忍受紫葵越过她做事。
她蓦地想起来了什么,有些恶劣地勾了勾唇角:“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一只在谢晏兮那儿,你去问他要。”
紫葵眼神中更是惊惧。
怎怎么会在谢公子那里?
那一日,他分明并不在谢府,那只金钗又是何时流入他的手上,小姐又是如何知晓的?!
栖雾院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紫葵想不通,不敢多问,问就是错,自然也不能不去。
她就要起身,凝辛夷又倏而出声:“哦,对了,转告谢晏兮一声,明日我想多睡一会儿,想必他应当不介意我迟到一时半刻。”
谢晏兮不是问她还生不生气吗?
他等回来便是了。
凝辛夷敢说,传话的紫葵那里敢原话照搬。
天色已暗,整座谢府却璀璨辉煌如白昼,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为第二日的大婚做最后的准备。
宾客自然是要请的,纵无高堂,但扶风郡的大小官家,世交街坊,林林总总,这流水席怕是要如从前那般,从门堂而起,直至将谢府那条四十九丈长的宽阔甬道占满。
这还是在谢晏兮没有宴请谢家昔日不在扶风郡的老友,而凝家一早就已经两方商议过,不必劳师动众,凝家宾客由凝府在神都宴请,也不必再走回门这一遭形式的情况下。
紫葵没入穿梭忙碌的人群,穿过无数不灭的明灯,踏过一扇又一扇层叠角门,最后犹豫不定地站在了谢晏兮的宅院门前。
凝辛夷在凝家时,便住惯了东苑,来到谢府,也二话不说直接搬入了东侧的栖雾院。而按照南姓世家的规矩,长子居东,换句话说,这栖雾院理应原本是谢晏兮的院落,即便如今修缮一新,或许连昔日的影子都不剩了,也理应依然是他的地盘。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