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问道:“侍应生叔叔,你还喜欢我吗?”
调酒师几乎已经疼到失去意识,但极度的恐惧硬是逼迫着他守住一线清明,张大着嘴巴疯狂摇头,脸上分不清是眼泪鼻涕还是鲜血。
白枫丰低顺着眉眼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反应:“不喜欢了吗?”
他喃喃着:“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明明这才是真实的我啊……”
惊恐至极的调酒师霎时停止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黑衣少年心情好起来,好直接给自己个痛快。
他这保命至上主义者的三十九年人生里,头一次觉得活着不如死去。
白枫丰却也没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下去:“也对,这样的我又有谁会喜欢呢?”
匕首的刀刃从调酒师的额头沿着脸部轮廓蜿蜒而下,轻轻的,没有用上几分力道,但刀刃本身便足够锋利,干脆利落的画出一道艳色痕迹。
太阳穴,颧骨,脸颊,下颌。
然后就在颈动脉上打了个洞,并且还提前有所准备的侧了侧身子,避开溅射出老远的温热血液。
调酒师本能想用自己的手去摸索伤口,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筋已经被挑断,两条手臂的骨头也断成了几节。
就连手指头都只剩下了三根。
大动脉的血流速度急如涌泉,失血使得他彻底看不清东西,每一条骨头缝都泡在了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森然阴冷里。
动脉被割的情况下,人类大概会在半小时左右因大量失血而死亡。
但在那之前,大脑细胞由于缺乏血液供给的新鲜氧气,就会在六分钟内先一步陷入脑死亡。
这六分钟,短暂而又漫长。
白枫丰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所以他没再多动一刀。
就让这个人渣用最后的六分钟,好好体验一下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中的年轻人们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