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门口真是白恐吓了,明明他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装得还挺像的来着。
少年眉眼稍弯,脸上浮现出清浅笑容,如同隔着这片浓重夜色在向友人们随意打着招呼。
“我的决定一早就选好了。”
“我活着,天涯海角都会受到你们的威胁。可我死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再也不存于世。没有需要达成的目的,自然也就不必要使用威胁的手段。”
霓虹没有证人保护计划一说。就算是有,隐姓埋名前往异国他乡也不是完美应对黑衣组织的方法。
他逃了,胆战心惊的在陌生的土地苟活,那他的家人呢?好友呢?好友的家人呢?
举族搬迁逃亡?那是什么暗黑笑话。
所以他才会在当初拒绝了安室先生的友好提议。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自以为深切的秘密也终会迎来败露的那一天。——椎名仁太深知这个道理。
从被组织盯上的那一刻开始,他眼前的路就只剩下了这一条。
至于伊泽渊向组织据理力争替他选好的另一条路……
椎名仁太确实无所谓路人甲的死活,再多的路人甲加起来也不会变成重要的主角,他从小就是这观点。
但母亲拉着他认识了“良善”,父亲教会他何为“担当”,白马探告诉他什么是“正义”,变小的工藤新一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理想”。
哦对了,五星级的男妈妈还煲得一手好汤。
椎名仁太在乎他们,在乎的不得了。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利用头脑站在某些人的对立面,步步为营残忍冷酷的设计构陷对方。
黑发少年的蔚蓝眼眸里亮起了熠熠光彩。
“还有十秒钟。”
他终于肯屈尊纡贵般回头看向面色沉凝难看的黑衣男人。
“伊泽渊,”少年笑得灿烂又得意,“要不要来跟我赌最后一把?”
“就赌——你死前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