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的面容之上竟然露出了个极其浅淡的、但确实有着关怀意味的微笑。
“别太为那孩子难过,也请别为我们担心。”她轻声道,“哪有长辈让孩子们担心的道理。”
再也见不到独子的人是她,最理所应当该悲痛哭闹的人也是她,可她却已妥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还反过来温柔安抚其他同样在为此悲伤着的人们。
时光久远,诸伏景光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却没成想会在这种场景下,被唤醒了儿时那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
面前这位温婉得体的女性长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总是这样温声细语的讲话,会在他摔倒受伤时安慰他,夜晚好动时讲故事柔声哄他。
但他总归已经不再是懵懂无知、只知道一味接受长辈庇护的孩童了,因此诸伏景光同样也回应以自己的心意。
“小椎名是个很优秀善良的孩子。”为了区分称呼,他借用了萩原研二的惯用称呼,“我们很幸运能够和他相识。”
他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爆炸案的事,我当时就在现场……非常抱歉没能救他……”
这些话说出口时竟然意外的有些笨拙和迟疑,完全不像是搜查一课平日里那位处事随和从容的干练刑警。
“你和那小子的其他朋友不必抱有任何歉意。”这次出声的是椎名仁太的父亲。
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严肃口吻非常符合他正经沉稳的相貌气质。
“死在那里是他自己的决定,死之前坚持不回家也是他自己的意愿。死得其所毫无遗憾,总算是没有给我们椎名家丢脸!”
诸伏景光默然。
椎名夫人轻叹口气挽起丈夫的臂弯安抚,只有她清楚椎名贺郎这些话里的真实想法。
“我丈夫的意思是,我们永远都以仁太为傲。”
椎名仁太小时候也并不是一直都很听话,就像是中二病不论早晚都会找上青春期的少年人一样,叛逆期也是一种普遍性极高的孩童必备症状。
而且由于孩童三观尚未建立完善,当他们随着心情胡闹起来时,往往会比故意作恶的罪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作为在孩童里智商跟开了挂一样的佼佼者,椎名仁太的叛逆期到来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