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追杀?”
这句话出口时略急,因此黑发男人被骤然吸入肺中的凉风激得接连呛咳几声。
但他眼神沉沉,筋脉分明的手掌半遮唇侧,仍蹙着眉头坚持说完接下来的话。
“具体情况如何?昨天怎么不通知我?”
“告诉你干嘛,难道我看起来像那么好心的大冤种,还让他们零元购外包买一送一?”
雾蓝披肩发的柔美青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勉强支起一条手臂懒懒晃了晃。
“放心吧,没出什么大情况,就是跟他们这帮不讲武德的玩意儿玩起来有点费体力啊。”
话到最后,风原有闲无意义喟叹了一声。
木云和泉眸中墨色深浅变幻,垂眼打量一遍这姿势随意咸鱼躺的青年,彻底确认对方应该是没有在昨天突如其来的追杀中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确定就是他们的人?”
“八——九不离十吧。”
风原有闲拖长语调悠悠答完,忽地深吸一口气后撑双臂从沙发上坐起。湖蓝清润的桃花眼中波光荡漾,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正在诉说的结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昨天那帮人对我围追堵截得过分。虽然个个都拿不上台面,但行动路线却机灵得很……我猜,背后绝对还存在有一名指挥者。”
那是一个认识且了解自己,并且可以只通过某段走姿背影就能完全确定酩悦身份,从而咬紧不放的难缠指挥者。
俊美无俦的青年摩挲着下巴,睫毛呼扇两下,慵懒一笑:“恐怕是朝香酒那个家伙吧。”
确认完自己的身份却不立刻动用杀招赶尽杀绝,这一点太不符合那个组织的行动作风了。
可却完美符合朝香酒的作风。
如果说现在的组织里,只有一个人会在得知酩悦尚且活在人世后感到激动开心的——那人必定是朝香。
但风原有闲还是不太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摸到自己身上来的。
他这些年都快真把自己活成见不得光的老鼠了,就这样还能被朝香酒闻着味儿似的找上门来,也是不服不行。
“他昨天进行那种大动作,就算他自己不说,有心人也会直接上门逼问。”木云和泉语声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