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像是什么恐怖笑话,但银发杀手在面对自己人时其实总会额外保留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包容。
“景光,对于这世上的有些人而言,自己可以没有队友,但却决不能被废物队友拖累。”
木云和泉偏头看着沉思中的猫眼学生,轻轻笑了笑。
“这也是你们和他们的不同点之一。”
保护身处弱势的人民群众,不因其能力身份社会地位而有所动摇——这是库克与琴酒绝对不会去做的事。
诸伏景光沉默下去。
直到两人并肩穿过幽长的昏暗走廊,转过拐角乘坐电梯,重新站在大楼外的阳光之下时,诸伏景光才低低开口道:
“老师,你要去,是吗?”
尽管木云和泉在同他交谈时刻意收敛了那曾在审讯室门前昙花一现的杀意,但诸伏景光还是能够感受到一直萦绕在对方周身的零星异样。
因此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就已经出现,故而猫眼青年没有等到男人回答便紧接着自顾自的宽慰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急了些,但我们也不一定完全就想不出来第二条路,灰原那孩子说不定就能给我们惊喜。”
微凉的风拂面,吹起西装衣角,也吹散了阳光洒落在轻薄衬衫上的暖意。
“景光。”黑发男人低声仿若呢喃,“就怕我们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了。”
怎么会——
诸伏景光悚然一惊,连瞳孔都仿佛应激似的急速收缩了一下。
木云和泉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微眯起眸子仰头望向天空,
羽睫遮蔽下,墨水般深沉的瞳仁平静坦然,静静将苍穹、白云和悬日包容其中,是一种即将尘埃落定的安宁。
但这种情绪一闪即逝。等男人重新睁开眼时,那双黑眸已被如同极地冰川般的凛冽寒意侵染。
为什么会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库克有多恨自己。
她想要亲手杀掉他,想让他痛不欲生的悔恨当初的叛离与欺骗。
而风原有闲作为他在那时候伸出援手从组织带走的唯一一人,还被他不惜数次身陷险境护其周全至今……库克会产生多大的迁怒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