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转凉了,选几块无法耕种的石滩盐碱地把大棚建起来,菜池子砌好。入冬后玻璃和薄膜装上,正好开工。
如果嫌回城不方便,来不及做饭……这样,我捐几辆大客车怎么样?天天车接车送。”
“行呀,这话可是你说的。”钱袋子老人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架势。
“我说的,只要事情别发展成平头老百姓给公子和太太们腾位置,要多少辆车您只管开口!”
“吼,我听这意思……”三号看了看左右,笑着说:“小伙子很不信任我们呀。”
“嘿嘿~不是不信任您几位,是不信任很多人。”曲卓继续假笑。
“哦?”梅宣宁的老子接话:“举个例子给我们听听。”
“好呀。”曲卓稍稍琢磨了一下,说:“我住的那条胡同,有个十六号院。很多年前了,户主响应号召把院子租给一厂子当宿舍。
厂领导很有魄力,压根没问人家户主同不同意,就在人家院里起了两排房子。安排进十来户临时工。
后来小厂并进大厂,上面又裁撤临时工……”
曲卓绘声绘色的把姓曹那家的情况讲了一遍,问梅宣宁的老子:“您说,您是那位曹老头儿,以后还信公家的人吗?”
“自然是不信的呀。”梅宣宁的老子点点头,看了看左右的人,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诸位,还想听吗?”曲卓心说,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有没有用先放一边,起码尽了自己来这一遭的义务。
老几位自然是还想听的,曲卓便把上次来西花厅前准备好,但没机会说出口的几个“故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讲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只记得当年的艰难险阻,却忘了当年是靠什么闯过了艰难险阻。
“……”屋内又是一阵寂静。
曲卓犹不过瘾,心一横,又补了一句:“现在才不到三十年。真不敢想,再过三十年,会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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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梅宣宁老子说“不准传到外面”,还真挺好使。
当然了,可能是当时工作人员就那么几位,真要漏出去了,很容易就能查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