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深垂下了头,久久没有动作。
行至自己的住处,忽视荀晔依依不舍的目光,楼絮打发走陆邪皈和荀晔两人。
两人走远,陆邪皈轻笑一声。
荀晔心下不满,瞪他一眼,
“你还笑的出来,也是个心大的。我若是你这个位置,一定、”
荀晔说不下去了,他的身份说来该更加亲近才是。可这是非常时期,她又实在辛苦,除了正事,荀晔甚少找到由头,又不愿做那种不懂事的男子。
陆邪皈看他那样子,很是轻松的抚了抚自己的鬓角,
“荀兄弟,何必如此呢。”
荀晔听了这话猛地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陆邪皈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邪皈笑着,一派从容,眼底全是温和。可坐上了他这个位置,哪里会是真的温和呢?
可是他又不是全然的伪装。身上那股儒雅劲儿几乎快要溢出来了,配上那若隐若现的白发,陆邪皈确实当得起一句既年轻又苍老。
荀晔见他,虽不喜欢,但觉得出云的下一任掌门人,非此人莫属。便也耐下心来听听他怎么说。
陆邪皈的声音格外沉稳,
“这么久了,荀兄弟还看不出那人的心意吗?”
荀晔轻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坚持不下去了?”
陆邪皈笑着,分毫未变,
“只是在下拙见。放下也不错。如今这样,已经是别人求不来的亲近了。”
荀晔眼神凌厉了两分,
“倘若非要强求呢?”
陆邪皈看他,那眼神让荀晔觉得很不舒服。只听陆邪皈说,
“对旁人可以,对心爱之人,你狠不下心、下不了手。你害怕,看到她失望的冷漠的双眼。不是吗。”
荀晔沉默了,刚想说些什么。
陆邪皈的声音很轻,
“知足常乐,莫要贪杯。”
丢下这句,陆邪皈便大步向前走了。
荀晔咬紧牙关,
“是她让你这么跟我说的吗?”
陆邪皈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哪怕是情敌,也不会劝别人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