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割开肚子,内脏全部落入盆中。
它们的躯壳会随着屠夫的动作而晃晃悠悠,散发出腥臭的味道,如若是娴熟的屠夫,只需用一把小刀,便可将它们所有的肉与骨头都分离开来,最终只剩下一具森白的骨。
这便是屠宰场了。没有见惯死亡的人来到此地,哪怕死亡的是牲畜,也会对这一幕感到恐惧和反胃,将生命作为材料进行加工的工作就是这样,所以先贤才会说君子远庖厨。
这仅仅是牲畜。
如若屠宰的是人呢?
如若,那些悬挂起来的躯壳,那些白骨,眼球,血液和内脏…都源自于相熟的人呢?
“魔教…嘿,之前总是不明白何为魔,如今却是明白一二。”
从血与骨的深处涌现出的,令人牙齿嘎吱作响的寒意被一股由心神而生的怒气一扫而空,安靖此刻面不改色,而是以一种极端的平静环视着眼前的一切,那些被悬挂在地牢墙壁两侧的‘躯壳’。
赵永安,徐益,谢凭栏,李骏义,赵苒儿…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浮现,被他记住,记在心中最深处。
自己是因为有天赋,所以才不是牲畜…如若自己没有呢?
闭上眼睛,安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他不能被愤怒冲晕头脑。
因为还有活着的人。
牢房中还活着的孩子不少,但大部分已经累了,睡着,少部分还在呻吟的也浑浑噩噩。
安靖闻到了‘无情水’的味道,看来那些药水就是给这些少年少女喝的,让他们被迫陷入这种‘安定’状态,无法挣扎自残,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观察周围。
安靖沉默地注视着一个个面庞,他们所有人的面孔安靖都记得,都是这数个月间逐渐被‘淘汰’的灾劫之子。
虽然还有一些人没看到,但想必,大多数人都曾经在这里等待,等待死亡的来临吗?
钥匙在前方 变得更加森然的剑声指引着,安靖顺着指引看去,那里是地牢的出口。
出口处有人看守。
那是一个有些上年纪的魔教成员,满头白发,身子却还算硬朗,正坐在椅子上,头撇在一旁,睡的很死。
安靖认得对方,是一位不太常见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