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未消,心情起伏间,赫然是有些癫狂了。
有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自己朋友伙伴的死,他们无比悲伤,即便是魂魄也发出了哀痛的泣声。
但很快,所有人都听见了安靖的话语,收到了安靖那传来的诸多记忆。
漆黑雨夜,闪电撕开寂静。
他们仿佛真的亲身体会了安靖经历的一切,在暴雨中奔行,在庄园中寻觅,他们怀着畏惧真相的心,怀着恳求苍天与魔教仁慈的软弱,怀着自己已经心知肚明的真相,用近乎绝望的勇气揭开了石盖。
他们都看见了那颗沉浮的骨。
看见了那消失的人。
然后,他们看见地牢,看见了地牢中的屠宰,那些被悬挂的躯壳和尸体。
沉默。
赤煌的光辉照耀心海,安靖的神魂借助祭台与所有人联通。
此刻,他能感应到所有人心中的情绪,有的如惊涛骇浪,有的悲伤无比,有的死寂如冰,亦有的平静默然,只是疑惑。
然后,便是一个个反馈。
“不,不可能的…”
一些坚信悬命庄是他们再生父母的少年少女近乎语无伦次道:“他们不可能这样对我们…教习和老师他们对我们这么好…”
“怎会,阿竹…”还有一些从安靖的记忆中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名字,情绪顿时失控:“不可能的!阿竹他没死,我们会在山下相见的!大师兄,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些是有反应的,他们的心被魔教浸染的还不太透彻,受到如此剧烈的情绪刺激,看见陪伴最久的一些朋友死在身侧,知晓以前原本觉得只是下山的友人更是早就变成了药泥…
这种冲击固然让他们彻底破防,露出了失控惊慌失措的一面,但也打碎了他们一直以来掩盖内心的面具。
但还有一些,则是已经被魔教的扭曲变得无比漠然。
他们不为任何人的死而感到波动:虽然失去了不少同伴,但本来所有人都抱有觉悟,不是吗?大家在卖命之时,难道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
他们是成功者,而那些死去的人,哪怕是变成药泥的人,是失败者。
——成功者为什么要与失败者共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