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
这么多年没见,就算在大街上走个碰头,他们估计都认不出来对方。
“行,你自己有盘算就好。”
蔡桂花再厉害,也管不了姑爷他爹。
“小芙和孩子们先留在家里,娘,大学生有补贴,我每个月拿回来两块钱,就当她们娘四个的伙食费。”
洛野含笑看了一眼姜芙:“小芙就不上工了,大队上要是实在管得严,就让她去干半天。”
他媳妇实在不擅长干地里的活,硬逼她上工,把她累够呛,最后也赚不来三两个。
“严啥严,都是混工分的,没人管!娘,你听说没,我咋听卫星大队的钱串子说,他们都想偷偷把地分了……”
往嘴里扔花生的姜超英忽然来了一句。
蔡桂花皱眉:“啥玩意儿?把地分了,谁敢?”
姜超英来了精神,压低声音:“哎呀,不是那个分,不是真分,就是每个人负责一块地,你得好好干,不能出工不出力……”
蔡桂花依旧没太明白。
但姜芙知道,那就是后来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它的出现,极大地激发了农民的热情,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创举。
据说,最早这么干的,是安徽小岗村的村民。
没想到,在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其实也有一群人在同一时间段有了类似的想法。
“别瞎整,钱串子满嘴跑火车,少搭理他!”
蔡桂花呵斥了一声,不许姜超英在外面乱说话,以免惹来麻烦。
大运动刚结束,但说是结束了,大家其实还是很害怕的。
所以,有一些想法和习惯,几乎都是刻在骨子里,轻易不会忘记,不会改变。
姜超英悻悻地闭上嘴。
一扭头,看见熊大芬那双烂桃眼,他疑惑:“大过年的,一桌子好菜好饭,你哭啥?”
熊大芬听见丈夫关心自己,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也许,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
熊大芬目光灼灼地望着姜超英,声音嘶哑:“他爹,你劝劝你小妹,让她把钱借给我弟弟吧,我求求你了……”
说罢,整个人就往地上滑,作势要给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