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罗言衷在彭意走后又睡了一阵,可是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在做噩梦。
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大碍,轻微的发炎导致了疼痛,并不影响身体。罗言衷看到主治医生从门口经过后,就慢慢下床去了值班室。
“罗警官是来找训的吗?”论皮笑肉不笑,罗言衷猜,他的主治医生绝对是登峰造极的水平。
“啊那可能我要问的东西,得挨骂”罗言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说吧,我看能不能把我气死。”医生翻了个白眼,懒得看罗言衷。
“我想出院。”
“你在做梦!”
医生都气笑了,看着罗言衷手背上的针眼,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每天我会在吊完水之后走的,真的是时间紧任务重。”罗言衷干脆在医生身旁坐了下来,打算进行一个“以理服人”的动作。
“罗警官,我是单纯地好奇,到底因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命都能不在乎?”
医生扭过头看向罗言衷的眼睛,就像医生可能拥有的责任感一样,他觉得罗言衷的理由和他一样。
“我的命是命,受害人的命也是命。”一个字接一个字的吐出来,罗言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从一开始他只是在和凶手的博弈中得到快感,维持那份他可以合理合规进行游戏的心态,名为正义的游戏。
当警察就是为了破案,为了抓到凶手,为了可以通过这个无人诟病的渠道一次又一次的赢得游戏。
受害人和嫌疑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必须要帮助自己的棋子获胜,所以无论让自己深陷进多么万劫不复的深渊,他都无所畏惧,他都会想要守护受害者的一切权益。
可现在的他真的变了他在意的不单单是这场游戏的输赢,还有那些活生生的人。
情感上有了偏重,不再是机械化的把自己所做一切的目的套进所谓正义的公式里。岛山局里的所有人对他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然这其中还是因为罗言衷遇到了彭意,他才知道人类的情感也可以成为博弈的“武器”。
对着医生说完这句话,罗言衷突然有些理解他爸当时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冲进废弃工厂里,想要救下自己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