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见翊坤宫中果然灯火通明,想来年世兰还未就寝,他抬脚就要向殿内走去,却被颂芝拦在身前。
“皇上留步。贵妃娘娘今日情状不佳,娘娘说,
恐她形容枯槁,惊了圣驾,但娘娘又怕委屈了皇上,
还请皇上先去别的妃嫔处罢。”
胤禛收回抬起的脚步,正要开口,忽闻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呕吐之声。
他瞬时明白了,这是年世兰孕中反应剧烈,不愿被他看到狼狈的样子。
胤禛本想进去瞧瞧,但想起年世兰向来骄傲,若是被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恐怕他们二人之间要生了隔阂。
“既是你家主子不舒服,何不请了太医来,
亦可对症下药,减轻不适些许。”
颂芝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回皇上的话,我们娘娘说,女子孕中难受,
皆为女子要经受的磨难,不必惊动太医。
若是止吐的药下去反而伤了胎,倒是得不偿失呢。
娘娘还说,龙胎有皇上的龙气护佑,必会安然无事,
只她自己受些疼痛熬煎也无妨的。为了皇上,娘娘愿意。”
胤禛被德太后一盆冷水浇灭的心,忽然隐隐有了回暖的迹象。
在这后宫之中,似乎也只有年世兰,能与自己相依而立。
她从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总是在后宫中为他打点好一切,不让他为后宫之事烦心。
虽只是协理六宫之权,倒比皇后还让胤禛省心。
胤禛郑重道。
“你进去告诉世兰,朕知道了。朕暂时也没有心思去其他人那里,
朕还有一大堆折子没有批,朕先回养心殿去了。”
送走了胤禛,颂芝一路小跑着回去复命。
年世兰已经止了吐,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面色不复往日的红润。
颂芝将胤禛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年世兰听,年世兰嘴角扯起一抹笑。
“男子的话,听听便罢了。说什么没有心思去其他妃嫔处,
无非是这后宫中没有人有那个本事牵住他的心罢了。”
颂芝道。
“娘娘何必如此悲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