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一开始对李介宾的印象并不好。
一方面是李介宾这种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状态,你跟他说什么,他都是好好好,没事儿,有道理。
年轻人喜欢争个面红耳赤,有时候可能单纯就是讨论烩面好喝还是刀削面好喝,重点不在于好喝不好喝,在于怎么能驳倒对方。
而李介宾这种人,来一句都不错,就很没意思,跟遇到了棉花一样,一点打嘴炮的爽感都没有。
另一方面就是李介宾对于中医的理解,很多时候,都是没有边界感的,似乎在李介宾眼里,万事万物都可以拿来用。
但是李介宾又对细节把控的可怕。
就是说,《三国演义》与《三国志》,这人都熟悉,既能跟你讲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又能跟你对照三国志里面的正史。
有时候林动都以为李介宾是精分了,才会形态切换的那么丝滑。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对李介宾多有攻击:“你天天讲一些日本汉方,是不是日呀。”
李介宾当时笑了笑,没有接话。
现在林动再看当时的自己,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无知狭隘。
医学是实践学科,是可以被证伪的。
你说谁谁漂亮,说谁谁写的文章好,那么怎么说都行,这是可以吹的,就是华裔眯眯眼都有人会说,这是欧美风
但是医学,能留下来的,绝对是有效能治病的,如果没效,那么不会有人继续用,至少在之前是这样的。
日本汉方的腹诊就是如此的产物。
听到别人讲,跟自己亲身感受到,是两个次元,林动现在绞尽脑汁开始回忆李介宾当时说的只鳞片羽。
糟了,当时觉得阿宾在崇洋媚外,所以就没认真听。
林动有些懊悔,随后又收拾心情,然后开始翻看伤寒论原文。
他记得李介宾说过一句话:“腹诊是日本发扬光大的,但并不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张仲景在伤寒论里是有腹诊的,只是国内不受重视,在别处开花结果了”
林动魔怔了一般一直抱着本伤寒论看,就这样一直下班,一直回到宿舍,然后就不停的看,不停的做笔记
腹胀满:
《伤寒论》137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