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兵荒马乱,无有玉玺印授,省中宿卫,又岂能算数?“
王允斜着眼睛,同样在提点着闵贡。
”事急从权,此乃是寡人口谕。“
刘辩眼睛微眯,杀心四起,这个王允,还真是诛心。
当着我的面如此蛊惑闵贡,真把我当成无知孩童了。
面对天子金口,王允却丝毫不以为然,拱手道:”天子若有成命,那也要尚书台拟诏下令。“
刘辩:”“
王允这个古代人,把现代的教条主义玩的这么溜?
“老夫便是尚书!”
卢植的大嗓门再次响起,震得附近马匹都躁动不安。
王允丝毫不惧:”印授文书何在“
闻言,卢植头发和胡子都炸开,圆瞪双眼指着对方大骂:“王允,天子落难在外,你身为河南尹,不思迎驾回宫,反而在此阻拦圣驾,意欲何为!“
面对卢植的指责,王允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子干,张让等人乱国误民,擅杀大将军。
自奸宦破坏清流,已有二十三年,天下欲铲除奸宦久矣。
今日本要毕其功于一役,奈何留有后患。
毕岚一日不除,天下永无宁日!
杀掉毕岚,我王允立刻向天子自缚请罪,送天子回京。“
人群中的刘辩,脸色阴沉。
他没有想到,王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如此痛恨宦官,以至于完全罔顾君臣大义。
同时,也在心中怀念起张让等中常侍。
若是他们在此,王允敢如此放肆,早被诛灭九族了。
也或许说,正因为他们都被杀,所以王允敢如此放肆。
历史上董卓掌控朝堂的时候,王允表面上比谁都老实。
而现在卢植和王允争执的焦点,其实在于谁能占据上风,进而得到闵贡的认同和支持。
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权柄授于闵贡之手。
短时间内,闵贡或许觉察不到什么。
但此类事情一多,闵贡自能察觉到自己才是权力的来源,这是祸乱的开始。
思虑到此处,刘辩一拉缰绳,胯下马匹长嘶打断了针锋相对的卢植和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