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迁址的地段不算特别偏,可府邸面积不及以前一半,府中下人也遣散大半,留下的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人。
门前扫地的下人见容憬回来,恭敬道:“大人,您怎回来了,需不需要小的…”
“不用。”容憬淡淡道,“我只是回来看看,无需惊动他人。”
“小的知道了。”下人将扫把立到一旁,跟在容憬旁边同他进府。
曾经霁月清风的矜贵公子,现今温润淡雅的神司月白。
二十载于异能者来说略显短暂,他依旧年轻强健,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甚至比起那年弱冠,他的身量高了些许,臂膀也结实起来。
时至今日,皇权之下,若无仁孝,他将来去自如,天地可归。
可偏偏他舍不掉这个礼义忠孝。
他从一个看不见的囚笼里走出,走进另一个看不见的囚笼。
只是这个笼子比上一个大了无数倍。
走着走着,他走到容家的祠堂前。
容家的祠堂是完整搬过来的,和幼时容憬记忆里的别无二致。
他停在门口,恍惚间看到了几十年被逼着跪在这、无法反抗的年幼的自己。
耳畔也飘来容颂狰狞可怖的话语。
他
“大人呐,感谢大人救了我们容府上下,您可得”
下人的恭维声拉回容憬的思绪。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毕竟在他看来是容憬不惜违逆陛下才保下的容府。
可实际上…
容憬哑然一笑,他才是造成一切的元凶,这些人却在对他感恩戴德。
他毁掉了容颂,取代了容颂
可他终究不是容颂。
他如容颂所言,像极了裴厌雪。
他口中的心安理得只是刺激容颂的假话。
他的自由从一根扎在心底的棘刺上长出来。
他每一次远去和归来都将撬动这根刺扎入血肉的刺。
他疼得厉害,却不可言说。
下人喋喋不休地说着,又道:“大人,今日是除夕,您晚上留下”
“不必。”容憬打断下人,“我有要务在身,只是顺